我们渴望的和拒绝的，其实并蒂相连 | 第3462期
▾ 点击收听 ▾
干杯
作者：吉皮乌斯 [俄]
为你读诗：彭小苒｜演员
我的失败，真诚地欢迎你！
我爱你，正如我对胜利的眷恋；
谦卑蛰伏在我高傲的杯底，
欢乐与痛苦原本是并蒂相连。
多么地安谧呵，明亮的黄昏！
平静的水面有轻雾在徘徊；
最后的残酷蕴含无限的温馨，
上帝的真理包藏上帝的欺骗。
我爱我那一无际涯的绝望，
最后一滴总令我们沉醉。
此刻唯有一事我永志不忘；
不论斟满的是什么，都要——干杯！
汪剑钊 译
选自《现代诗110首 红卷》（蔡天新主编）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 关于作者 -
吉皮乌斯（1869—1945），俄罗斯“白银时代”极具个性和宗教感的女诗人。在评论家眼中，“她的诗仿佛是以浓缩的、有力的语言，借助清晰的、敏感的形象，勾画出了一颗现代心灵的全部体验”。代表作《活生生的面孔》《德·梅列日柯夫斯基》等。
小酌生活，清退愁闷，满饮此一生
「留言」：失落时你会怎样让自己打起精神？
﹀
﹀
﹀
打开诗歌史册，可以发现酒时常出现于不同的篇章字句之间，仿佛一味特别的调料，勾兑着现实世界的悲喜忧欢。
清浅小酌也好，酣饮大醉也罢，人世间的千愁万绪似乎都可以在一杯清香甘冽里找到归依。李白呼朋唤友，直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罗隐开怀畅饮，高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借酒绕行，他们一浇心中块垒，暂时忘却了愤懑。然而醒来呢？似乎依旧难以彻底消解不甘的悲怆情绪。
与之相比，吉皮乌斯的《干杯》多了些直视挫磨的勇气——“我的失败，真诚地欢迎你/我爱你，正如我对胜利的眷恋”。如果你以为这又是诗人自我排遣的宽慰之辞，那么细细啜饮余下的诗句，理性的余韵似回甘，会缓慢地在胸中氤氲开来。
“谦卑蛰伏在我高傲的杯底/欢乐与痛苦原本是并蒂相连。”并非高傲地睥睨万物，吉皮乌斯试图告诉人们，许多看似矛盾的两极实则对立统一于生活中，而生命就在这些矛盾的两极之间不停地摇摆、滑动。
美丑、善恶、真假、雅俗……鲜有谁的人生可以仅用一面词语写就，更多人的故事里包罗万象。《活着》中福贵前半生潇洒快活，而后厄运连连，意气风发归于白发苍苍时，当初浑不吝的少年经过岁月洗礼，竟也有了些了悟的模样。
在生与死的对立之间，数不清的矛盾如灌木丛生。有时我们会调侃自己就是一本错题集，总是拐到岔路上去，但找寻过后也会发现，哪里存在什么绝对的正确答案。不断地审题、解题，每一次思索和落笔，生命都自会彰显其深意。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乾坤流转，万象更新。对立统一的矛盾体们总是相互往来流转着，一如《道德经》中所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不必执着于事物的某一端，福而不满，祸而不丧便是最好。
耿耿于怀的错过和遗憾，未尝不是逃过一劫；一时的失败和落寞，不妨碍汲取经验。我们所渴望的和拒绝的，其实都并蒂相连。“完美的人生不是拥有一切，而是在人生的不完美与不圆满中学会去珍惜所拥有的，并且去宽容人生的不完美或不圆满。”（《人生没什么不可放下》）
于失败、痛苦中也可以高歌出胜利、欢乐，如果生命是血肉具存的别样酒器，和吉皮乌斯一起满饮此杯吧，无论生活为我们斟满的是什么！
撰文 | 一条小路 审校 | 西格玛
头图、插图 | Einar Jolin [瑞典]
配乐 | 阿晓的晓i《你还爱我吗》《如果，回忆不会再落泪》
▎诗意的人彭小苒
演员。代表作品：电视剧《东宫》《君九龄》《冰雪之名》《星河长明》等。
点击上方卡片，关注「为你读诗」“人，充满劳绩，仍诗意栖居”▎特别推荐
欢迎成为「为你读诗」会员
我们一起循着古诗
漫步古人的山川湖海
▎明日预告
1月14日晚10点，小年夜特别节目。
- 特别提示 -
「为你读诗」商务广告合作：
微信：ad_bemyguest
邮箱：mkt@bemyguest.com.cn
近期微信订阅号功能调整，你可能无法及时看到「为你读诗」的文章，不妨给我们加上“星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