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水族馆的博士后谢伊尔·松田(Shayle Matsuda)在科考船“珊瑚礁二号”(Coral Reef II)驶过佛罗里达群岛时,从船的边缘往外看,看到了白色。
松田和一组来自水族馆和其他机构的研究人员亲眼目睹了两个月前健康而充满活力的珊瑚礁在他们最近一次回到阳光之州时迅速漂白的情况。
今年初夏,佛罗里达海岸外的海洋温度史无前例地上升,导致无数死鱼被冲上岸,成为头条新闻。但是,根据谢德与迈阿密大学、棕榈滩动物园和南加州大学合作进行的研究,这种影响的范围比最初明显的要广泛。
[佛罗里达尖端的海水达到热水浴缸的高度,可能创造了最温暖海水的世界纪录]
谢德研究所的生物学家罗斯·卡廷说,在一周的时间里,他们在基斯群岛和干托图加斯群岛的76个地点调查了90%到95%的珊瑚,显示出极度白化的迹象。一些珊瑚物种,如濒临灭绝的分枝珊瑚,如鹿角珊瑚和麋鹿珊瑚,几乎全部死亡。
卡廷说:“我们在船上把船拉到这些珊瑚礁附近,你甚至在下水之前就能看到这些漂白的珊瑚赤裸裸的亮白色。”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们甚至在下水之前就知道这些影响有多严重。”
研究人员越往南走,白化现象就越严重。在整个干托尔图加斯,他们潜到60英尺深的地方,希望能有更大的机会遇到幸存者。但他们没有发现一颗可存活的鹿角珊瑚。
研究人员称这是“佛罗里达州经历过的最严重的珊瑚白化事件”。
当海水太热时,珊瑚会变白,因为生活在珊瑚组织中的微小藻类——通过光合作用为珊瑚提供必需的营养——无法在高温下生存。失去它们的主要食物来源会导致珊瑚失去颜色并变白,使它们容易受到饥饿和疾病的影响。
松田说:“作为一种应激反应,白化本身并不坏。”研究人员解释说,珊瑚排出藻类是对温度季节性上升的反应,所以即使珊瑚被漂白了,也不一定意味着它死了。
如果温度及时下降,这可以减轻珊瑚的热压力,让它们重新获得失去的共生藻类,以及它们的营养来源和颜色。
然而,当白化持续数周时间过长,珊瑚继续挨饿时,这就成了一个问题。“他们会死的,”卡廷说。
珊瑚是许多其他动物和鱼类的栖息地。根据美国环境保护署的数据,四分之一的海洋生物在珊瑚礁上度过了他们生命的很大一部分。作为地球上最具生物多样性的生态系统之一,珊瑚礁通常被称为海洋雨林,而珊瑚是它们的基石。
“这就像一片没有树木的森林。没有树木,没有森林;森林里没有所有动物的栖息地。这与珊瑚礁是完全一样的,”卡廷说。“如果没有珊瑚,就没有珊瑚礁。因此,随着珊瑚死亡,它们的骨骼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开始分解,就像枯树最终倒下一样。你失去了这种结构,你失去了栖息地,那时我们将开始看到所有这些不再有栖息地的其他物种的损失。”
几年来,谢德一直在研究珊瑚的耐热性,十多年来一直在帮助保护濒临灭绝的加勒比珊瑚的国际努力。
2019年,《论坛报》陪同康宁和谢德的其他研究人员前往巴哈马群岛,在那里他们将活珊瑚碎片放在开阔的海洋水下托儿所上,以确定最坚硬、最耐热的珊瑚品种,这些品种更有可能在变暖的海洋中表现更好,存活下来。
世界上的珊瑚礁正在死亡。巴哈马群岛的谢德科学家正在寻找它们生存的机会。]
卡廷说,这一使命在某种程度上比四年前变得更加重要,“因为今年夏天在佛罗里达州发生的事情将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激烈。”
在谢德,水族馆的人种植和繁殖珊瑚——他们的大部分藏品来自太平洋,因为加勒比海的珊瑚被禁止在水族馆交易中——狡计和松田用它来补充他们的实地研究和现场实验工作。
最近的一个工作日,在一个繁忙的水族馆的幕后,科尼拿起了一个死去的鹿角珊瑚,它粗糙的表面是赤裸裸的白色,上面覆盖着小节点,如果标本还活着,这些节点可能被珊瑚虫占据,或者看起来像小触手的珊瑚组织。
“当我们9月份在野外时,我们不得不非常仔细地观察这些珊瑚,”他说,他的眼睛扫视着手中的死珊瑚。“他们中的很多人看起来都是明亮、干净的白色;其中一些,我们可以近距离观察,我们可以检测到一些组织残留在那些柱子上。但其他的,我们非常仔细地观察,什么也没看到,这表明要么是活着的组织很少,我们甚至无法用眼睛看到,要么是它们最近去世了。”
麋鹿角珊瑚和鹿角珊瑚是佛罗里达和加勒比地区最重要的两种造礁物种,因此长期以来一直是许多保护工作的重点。康宁说,当他看到佛罗里达海岸的大部分珊瑚在夏天死亡时,这对他来说尤其具有毁灭性。
“一方面,我们都知道这即将到来。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们很早就知道热水温度对珊瑚的影响。”“我们很早就知道,我们正在导致地球和海洋变暖。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并不令人惊讶,但目睹这一切仍然令人震惊,令人心碎。”
对研究人员来说,佛罗里达珊瑚的大规模白化和死亡代表了全球变暖海洋中珊瑚礁的风向标或指标。
卡廷说:“世界上没有任何珊瑚礁能够免受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我们无法通过工程来解决这个问题,无论是珊瑚礁还是地球上的其他地方。我们必须停止排放,防止地球进一步变暖。现在就需要这样做,而且是在全球范围内。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水平,我们需要确保珊瑚礁和地球其他地方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