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杰罗姆·鲍威尔接任美联储主席时,美联储已经走上了逐步加息的道路。美联储已经在2015年12月脱离了大衰退时期的零利率,并且在每一次会议上都以0.25个百分点的幅度加息。鲍威尔从前任珍妮特·耶伦手中接任美联储主席时,联邦基金利率为1.25%。
鲍威尔继续走这条加息之路,直到2018年秋季,然后他做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降低了利率。到2020年疫情爆发时,他已将利率下调了0.75个百分点。
这一逆转非常引人注目,因为它与美联储和整个经济学界的传统观点大相径庭。当时的失业率远低于4.0%,大多数经济学家认为这一水平将导致更高的通货膨胀。
然而,鲍威尔指出,当时经济中没有严重的通胀压力证据。他还指出了低失业率带来的巨大好处。正如我们许多人长期以来所争论的那样,鲍威尔指出了一个事实,即低失业率的最大受益者是那些在劳动中处于最不利地位的人。
失业率下降1.0个百分点通常意味着西班牙裔工人下降1.5个百分点,黑人工人下降2.0%。黑人青少年的下降幅度更大。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工人的就业前景增长幅度最大。而且,在紧张的劳动力市场上,雇主会寻找残疾工人,甚至有犯罪记录的人。
简而言之,尽可能降低失业率有巨大的好处,鲍威尔高兴地指出这些好处,因为他降低了利率,即使在经济已经按照标准估计处于充分就业的环境下。鲍威尔愿意把美联储对对抗通胀的痴迷放在一边,即使通胀并不存在。
这就是包括我在内的许多进步人士希望拜登总统重新任命鲍威尔的原因。虽然当时的美联储理事莱尔·布雷纳德(Lael Brainard)也是一个出色的人选,但作为共和党人,鲍威尔的连任面临的政治障碍要少得多。双一流大学最新名单我们的某位“中间派”爱炫耀的参议员(曼钦和西内马)可能会抓住一些真实或想象中的轻蔑而阻止提名,这是没有风险的。
鲍威尔作为美联储主席的第二个任期,也有可能在利率政策上有更大的回旋余地。美联储主席是一个资历非常重要的职位,从格林斯潘长期担任美联储主席期间人们对他的崇拜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尽管布雷纳德是一位备受尊敬的经济学家,但如果商业媒体推动加息,她可能会更难坚持下去。
鲍威尔确实奉行鸽派政策,在疫情期间积极采取行动支持经济,既实行零利率联邦基金利率,又实行大规模量化宽松政策,在2020年夏天将10年期国债利率推高至1.0%以下。低利率帮助刺激了建筑业,并允许数千万人进行抵押贷款再融资,每年在利率方面节省了数千美元。
400分左右的医科大学几乎所有人(包括我)现在都会同意,他将这些扩张性政策维持得太久了。虽然美联储的政策不是大范围通货膨胀的主要因素,但它确实发挥了作用,尤其是在房地产市场。虽然房价和租金的上涨大部分是由市场基本面因素推动的(与2002年至2007年的泡沫时期不同),但在2021年底和2022年初,显然存在投机因素。
当美联储在2022年3月首次加息时,这一点变得很明显。尽管最初的加息只有0.25个百分点,但房地产市场几乎立即发生了变化。在提价之前,几乎每个房子都立即收到了多个高于挂牌价的报价。在提价之后,许多房子都没有人出价,买家出价远低于要价成为了标准。
考虑到这一结果,如果美联储早几个月采取这一举措将是件好事。房价的投机性上涨对总体经济来说不是好消息,即使可能有少数幸运的卖家可能会达到市场的顶峰。
无论如何,在加息等待太久之后,鲍威尔觉得有必要重新树立自己坚定的通胀斗士的地位。他采取了一系列激进的加息举措,加息75个基点,并多次求助于保罗?沃尔克(Paul Volcker)的幽灵。
鲍威尔走得比我们许多人认为应该走的更远、更快。要看到过去加息对经济的全面影响还需要时间。利率的快速上升确实给银行系统带来了压力,尽管硅谷银行(SVB)和签名银行(Signature Bank)的失败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令人难以置信的无能管理,再加上美联储的重大监管失败。
尽管银行倒闭总是很有趣,但更重要的问题是实体经济会发生什么。在这一点上,经济似乎面临着更大的下行风险,失山西省城乡建设学校业率上升,而不是通胀逆转当前的下行路径。
SVB恐慌之后,银行收紧标准,明显打击了信贷可得性。更高的利率也对贷款的可获得性产生了预期的影响。新屋开工大幅放缓,但由于疫情期间供应链问题导致大量未完工房屋积压,住宅建设依然强劲。
高利率还终结了住房再融资热潮,这种热潮曾在疫情期间帮助支撑了消费增长。此外,非住宅投资近几个月来也大幅放缓。
出于这些原因,我们有充分的理由预计经济增长将放缓,并因此导致失业率上升。故事的另一方面是,美联储似乎赢得了对抗通胀的战争。
我承认一直以来都是通胀鸽派,但事实不言自明。我们知道,根据已上市住房单位的私人指数,住房通胀将在未来几个月大幅放缓。自去年夏末以来,这些指数一直显示出较低的通胀水平,甚至通缩水平。它们领先CPI租金指数6-12个月。
随着3月份CPI租金指数的发布,我们得到了通胀下降的第一个明确证据,这两个租金指数仅上涨0.5%,而此前三个月的年化增长率超过9.0%。CPI租金指数几乎肯定会在今年进一步下降,租金通胀可能会低于疫情前的水平。
3月份消费者价格指数(CPI)中出现了很多坏消息,新车价格上涨0.4%。这对当前的通胀形势无疑是个坏消息,因为供应链问题似乎继续限制新轿车和卡车的生产。
但这不是一个长期的通胀问题。我们没有忘记如何制造汽车和卡车。在这个故事中,日本一家主要半导体工厂的火灾导致的芯片短缺,已被证明比许多人预期的更持久。这似乎不像是一个提高利率和让人们失业的好理由。
许多非住房服务的前景也很乐观。特别是3月医疗服务指数下跌0.5%,此前两个月均下跌0.7%。这种下降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在CPI中衡量医疗保险成本的方式的特殊性,但在这个经济的关键部门,很难讲述通货膨胀过度的故事。
3月份生产者价格指数(ppi)显示出有关生产早期阶段通胀压力的更好消息。3月份总体最终需求指数下降了0.5%,而服务业最终需求指数下降了0.3%。虽然有些领域似乎存在价格压力,但在这份报告中,压倒性的局面是通胀大幅下降,甚至出现通缩。显然,更高的通胀不会受到批发价格压力的推动。
也许最重要的是,工资增长的速度已经大幅放缓。过去三个月平均时薪的年化增长率仅为3.2%,低于2022年初的6.0%。这低于2018年和2019年的工资增长速度,当时通胀低于美联储2.0%的目标。工资增长率低于4.0%,通货膨胀率仍然远远高于美联储的目标,这是很难讲出来的。
这引发了一个问题,鲍威尔是否会再次遵循他在2019年所走的道路,并在数据表明合适的时候逆转方向?在这一点上,经济的走向仍有很多不确定性。我们不知道SVB失败的全部影响,也不清楚美联储过去加息的影响有多大。
这有力地支持美联储在下个月的会议上暂停加息,届时我们将得到4月份的任何数据。然而,如果我们继续看到经济疲软的迹象,以及通胀放缓的迹象,美联储就需要准备开始降息。
鲍威尔在2019年降息时,直言不讳地承认美联储在充分就业和价格稳定方面的双重使命。在对抗通货膨胀方面做得太过火是没有好处的。如果数据显示对抗通胀的战争已经取得了胜利,而且我们看到了经济走弱、失业率上升的前景,那么美联储就需要改变方向。
四年前,鲍威尔打破传统观念,在2019年降息,这是正确的方向。他需要在今年再次做好准备。
这篇文章最早出现在迪恩·贝克的“打败媒体”博客上。